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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羌春信 | |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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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咚!”埋头工作的我,收到母亲发来老家的油菜花视频 —— 她特意把镜头对准远处的花田,金黄色的油菜花充斥整个画面,香味似透过镜头飘到鼻尖,不由得让我仿佛回到了熟悉的老家。 抬头看向窗外,“大漠风尘日色昏,红旗半卷出辕门。”而若羌项目部的春天是从沙粒开始的,当家乡的油菜花田正被细雨织成金缎子,这里的风却裹挟着塔里木盆地的黄沙,在三月的清晨叩打房屋,窗外狂风大作,风沙将天空染成了黄灰色,汽车前盖上、门槛前、办公桌上都是厚厚一层沙粒。 在南方,清明前采撷的雀舌茶,谷雨时飘落的紫藤花,连雨丝都带着青团的糯香。在若羌项目部,春天是用工程进度表来标记的:5月31日35kV变电站完工、8月15日完成办公楼、道路施工……这些日期比清明、谷雨更深刻地刻进记忆。 胡杨树:坚守的毅力 “这边灰真的太多了吧!耳朵里都是沙子。”一声对话,将我拉回到现实,那是不远处测量员傅文良的声音,带着浓厚的广西腔。他抹去眼镜上的沙子,一边拍落身上的灰,一边聊天。 “没事,这段时间沙尘暴就是这样的,再过段时间就能好一些啦。” “现在赶紧测量,把水准仪再往左移5公分!”狂风卷着沙粒往衣领里钻,镜头很快蒙上一层黄雾,傅文良的声音裹着沙粒钻进耳朵,声音裹在风里断断续续,远处传来装载机的轰鸣,边上同事则蹲在基坑边缘记录数据。 我戴着安全帽站在工地现场,看远处的胡杨林还顶着往年的枯枝,像一排铁剑插在戈壁滩上。 骆驼刺:顽强的韧劲 路基边坡上绽开几簇淡紫色的小花。是骆驼刺!它们的叶片还带着越冬的枯斑,在混凝土排水管旁倔强地生长。3月的戈壁滩温差大到吓人,早晨起来气温在零下10度徘徊,冷的需要穿棉服,到了中午气温又升到30多度,像块烧红的烙铁,安全帽烫得能煎鸡蛋。由于生活办公区的基础开挖正赶上沙尘暴季,挖掘机的履带碾过砾石,扬起的黄雾让远处的山脉只剩下模糊的剪影。 防洪堤填筑现场,新翻的黄土与黄沙混在一起,像打翻的颜料。质检员禹定乾蹲在推土机前检查填料含水率,他的安全帽上落满沙尘,“这沙粒太细。”他抓起一把混合料细细看了看,“压实度根本上不去。” 技术员的测量标杆在风中摇晃,郑壹馨的防晒面罩结着盐霜,说话时带出浓重的湖南口音:“要是在洞庭湖,这时候应该插早稻了。”话音未落,一阵狂风掀飞了他手里的图纸,他追着纸页跑出去二十米,这才追到,抬眼望去是他追逐时留下的脚印。 梭梭林:淬炼的勇气 戈壁滩上最常见的,是成片的梭梭林。它们没有胡杨的虬曲姿态,灰绿色的枝条像被狂风捋直的箭,却在地下延伸出令人惊叹的根系——主根能扎进五米深的土层,侧根则如蛛网般铺开,牢牢抓住流动的沙丘。 焊枪操作时火星溅落处,焦黑的枝条渗出琥珀色的树脂。“这东西叫梭梭泪。”焊枪工人小周说,“和咱们流的汗一个样,都是跟戈壁较劲的印记。”当沙尘暴最猛烈的日子,梭梭会主动脱落部分枝叶,像工程人褪去被沙粒磨破的工服,用断臂求生的勇气,换取来年春天的抽枝。 傍晚收工回营地,所有人望着各自的样子,看上去都成了“兵马俑”,动作统一地从鞋里倒出半碗沙,洗完澡后再清理地上的一层沙,质量管理副主任黄学文对着镜子苦笑:“早上擦的防晒霜,现在倒像是给脸糊了层水泥。 ” “听洁哥说,他们每天是出发的时候115斤,回来的时候120斤,至少装了5斤沙子回来,每天与沙粒‘缠缠绵绵’,回来不洗两次头和澡,都感觉身上没干净。” “你别说,还真贴切了。” “哈哈哈,为了工程,这些都能克服,看着咱们的建设成果,只能说这都不算事。”爽朗的笑声从门口传来,话题中的人物--工程管理部负责人陈洁已参与了进来。 “那必须的,建好工程才是最重要的!” …… 暮色四合时,项目部的灯次第亮起,施工便道延伸向远方,那里有我们的施工建筑,风掠过时,带来若有若无的花香,我看向窗外,“叮铃……”好似听到远处戈壁的夜风正送来远方的驼铃,眼前风沙飘过,像是电影中的末日尽头,可我知道身边都是与我并肩同行的同事,让我生出了无限勇气。 我忽然懂得,有些春天注定要在时差里生长,就像我们把青春放进工程建设中,却让希望像是混凝土一般被振捣棒捣成最倔强的形状,最终成为我们所自豪期待的成就。 我们等待着,等待某一天,当风沙退去,让所有沉默的付出,都化作戈壁滩上最盛大的春天——那是用青春与汗水写成的,永不凋零的春日来信。 | |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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